幸福在脚下
作者：如风
宿舍空荡荡的，斜阳透过窗户照在阿玉的床边，夕阳洒在阿玉那乌黑的头发上竟显得她的脸庞也好看了许多，阿玉揉揉惺忪的眼睛，伸个懒腰，在床边摸出手表看看时间，5：40，哎……一天又过去了。
阿玉变懒了，起床简单洗了个脸，很自然的拿出一根烟点燃，熟练的弹着烟灰，动作如行云流水，不知从何时起，阿玉染上了烟瘾，可能她也不愿吧！
阿玉最近的心情很浮躁，看着烟头上那一丁点火星，故事又涌上心头……
“阿玉，快来呀！快点”阿娇气喘吁吁的叫着她，跑的太快，导致她的两个小脸蛋红彤彤的。阿玉过来问道：“怎么啦？”阿娇着急的指着墙上的广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“你看，上面写着招工哩，咱们去打工吧！”阿玉站那，手插裤兜里边看边念：“普工，18到35岁，月工资2000元，做包装盒的，啊？还在汉水啊？”阿玉若有所思的低着头对阿娇说：“有点远，不知道我姨让不让我去”。阿娇说你回去给你姨说，我回去给我妈说，咱们一起去也有个伴，再说了，还可以存点钱，可以完成我们的小心愿，说着呵呵直笑！阿玉笑了笑说：“好，我明天去找你”。说完两人便各回各家了。
再来说说阿娇和阿玉，她们两家在一个村，虽隔了十几户人家，也不算远，但俩人从小一起长大，宛如姐妹，一天到晚有说不完的知心话。都是生活在农村，谁家都不容易，阿娇爸在外常年奔波，她妈带着她和弟弟在家干点农活，挣点零花钱，弟弟在县城读书，阿娇早早就没上学了，跟着别人学做了一年裁缝，非要说自己不是那块儿料，气的阿娇妈说当时为了给你找这个师傅，还专门提了二斤肉和二斤白糖一瓶好酒求人家教你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。阿娇一听这话就假装有事，转门外去了！阿娇妈虽这样说，但心里也是疼这个女儿的，一天到处打听哪里的活好，哪里的手艺适合阿娇去学！也是操碎了心。虽然日子苦一点但也落个开心。可阿玉就不同了。每次来找阿娇时，看到阿娇妈在洗晒床单或者在做香喷喷的饭菜时，阿玉心里就感到难受，阿玉妈走的早，走的时候留了她和弟弟，阿玉对她妈的印象也就停留在6岁那年，后来阿玉爸便娶了个后妈给她们，时间不长便又生了个弟弟。要说这后妈其实对她们兄妹两也不赖，一碗水也算端的平，这么多年，阿玉一直把后妈叫的姨，因为每次想叫，那个字却总卡在喉咙叫不出！本以为日子就这样的过着，就好了，哪成想，阿玉爸在工地干活时，因为脚手架没有固定好，当时身上也没有系安全带，阿玉爸从4楼摔下来，肋骨断了三根，右腿骨折，最重要的是掉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在砖渣上，大脑收到重创，颅骨骨折，在医院住了许多天，而包工头就开始给拿了一点钱，现在也没钱了，对于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，绝对是个晴天霹雳，阿玉爸这个顶梁柱倒下了，两个弟弟都还要上学，啥都要花钱！看着后妈每天在抹泪，阿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……
所幸，在亲戚的帮助下，通过法院的裁决，包工头也拿出了一些钱给父亲看病，在后妈精心照料下，父亲恢复的还算可以，只是以后再无法干重活了！这个家庭的重担似乎一下就落在这个柔弱的肩膀上了……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性情大变这个词，阿玉爸脾气变得异常暴躁，这一切都在默默的改变着这个家庭，阿玉觉得每天头顶就像有片乌云笼罩着，沉重的让她无法呼吸……
阿玉跑回家，阿玉爸正在柱着拐杖练着走路，阿玉叫了一声“爸，”阿玉爸头都没抬的回答了声：“有……事……哩？”自从阿玉爸大脑受伤后，就落下了个口齿不清的症状，阿玉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一堆玉米跟前，低着头边刨玉米粒边说：“我想和阿娇出去打工，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，”说这话时，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父亲，因为受伤的原因，阿玉爸很自责，作为一个男人来说，养家是他的责任，可现在的他的身体，却心有余而力不足。阿玉爸却很平静地说了一声，想……去……就……去……吧！阿娇心里既高兴又难过，高兴的是可以和好姐妹一起出去挣钱，暂时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家庭，难过的是父亲竟啥也没问，是不爱我了吗？也不问问我去哪里？安不安全？可不可靠？
傍晚，阿玉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，姨似乎对她有话说，但明显又咽回去了，最后只说了一句：阿玉啊！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，定时给我和你爸来个电话。阿玉鼻头一酸，眼圈红红的，突然一股暖流涌了上来。这算是个暖心的话了，其实阿玉心里有很多话想给姨说，她想说谢谢你，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们这个家，阿玉感到心酸，感到难受！
第三天，阿娇和阿玉坐上了前往汉水的火车，第一次出远门的姐妹两，望着窗外的风景，兴奋的像个小孩！下了火车，又转了两次公交，终于找到了广告上的地址，到厂门口，保安看着俩人稚嫩的脸，再看看她俩的穿着打扮，一看就是刚出来的小犊子，阿娇和阿玉嘴巴也很甜的叫着：“保安大哥，这个厂还招人着哩吧？”保安盯着报纸，端着茶杯，回了一句：“招着呢！身份证带了吗？”“带了带了”，阿娇急忙说，赶紧在小包里找俩人的身份证，递给保安大哥，保安大哥看完后，让她们俩进去，去二楼找行政部，临走时阿玉说：“大哥，能把行李先放这吧？”保安没拒绝但也没答应，算是默认了吧！阿玉把行李一放，拉着阿娇就往二楼走去。见到了行政上的人，进班公室里面，看到了十几个大概是和她们一样来应聘的青年，俩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，过了一会，行政上的工作人员来了，纤细的身材包裹在紧紧的裙子里，衬托的体型更加凹凸有致，阿娇说，她那裙子，你穿肯定比她还好看哩！阿玉赶紧嘘了一声，别说话，万一被看到，印象不好！阿娇连忙“哦哦”
进厂的过程很顺利，发了工作服，分了岗位，每天吃着食堂，下班偶尔还能一起吃个炸串，每次吃炸串，不超过5块钱的，因为从来不吃荤的，只敢吃素的，阿娇嘴馋，而阿玉总说吃炸串，太奢侈了……
快乐的日子，总是过的很快！有时候阿玉会自私的想，我不想回那个家了，我想就这样的漂着，而阿娇却总说，她要存点钱，以后开个美发店，还要找个长得帅的男人做他老公，阿玉一脸羡慕的望着她说“咦，阿娇，你不嫌羞”，然后笑笑……
阿玉和阿娇都已经到了19岁，正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年龄，在农村也该结婚了！可阿玉还不想，弟弟以后还要上大学，还需要很多钱，这都需要她去挣。
日子就这样乏味无趣的过着，阿玉和阿娇和所有普通的工人一样，就像个机器人，每天重复着简单的动作，做着同样一件事！但心里的信念却不径相同，老人曾说得好，一切太顺的时候就要越发的小心！果不其然，这天，正在上班的阿玉被领导叫出去了，说有人把电话打到保安室了，说找你，可能有急事，你去给回一个吧！阿玉说了声谢谢，赶紧冲过去，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…电话那头是姨的声音，姨哽咽着说：“玉啊！你赶紧回来吧！你爸他寻死了”，阿玉突然站不住了，连问都顾不得问原因，头脑发疯似的，冲进车间，嘴里连话都说不清，给请了假，让同事帮忙捎到火车站，买了最近的一趟火车，也得等3小时以后，坐在候车室，脑袋里浮现的都是小时候爸爸拉个车，干完活，总会记得买个洋糖给她和弟弟，抱着她把她举高高的场景，阿玉再也控制不住了，哇的大声哭出来了。这一刻，阿玉是苦的。
回到家的阿玉，看着床上冷冰冰的爸，阿玉忍着泪水，拉着这双满手老茧的双手，那早已爬满皱纹的脸，有多少年没这样仔细看看爸了，有多少年没有拉过爸的手了。阿玉嚎啕大哭，爸就是她的精神支柱，可如今，这根支柱倒了，爸你为何要走，你为何这么自私，你为何要这样抛下我们，你为何……为何？你醒来啊、你醒来……阿玉肝肠寸断，她的心好疼，好疼……可能阿玉爸自己认为他一个男人却没有了养家的能力而感到自责！可这也不是他的错啊，走吧！你走了就走了吧！也算是一总解脱，可你解脱了，我们呢？
阿玉守着丧道好几天，甚至出现了出现了幻觉，觉得爸没走，爸就在院子里陪他们姐弟俩玩，可能男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含蓄，随着阿玉这几年长大，跟爸之间的话越来越少，可阿玉想说，我都懂，爸，我都懂……
处理完丧事，姨在爸去世那几天哭晕过好几次，睡了好几天，眼睛已经肿的像个桃子一样，嗓子也哑了，阿玉爸的突然离开对姨的打击并不小于阿玉，阿玉知道最伤心的应该算姨了，姨年纪还不大，就这样，还得带着我们三个拖油瓶，阿玉不想去打工了，阿玉想留在家里，照顾两个弟弟，可姨说，家里有我，你放心去吧！干活就好好干，还剩一两个月就过年了，到时候回来，就别出去了！阿玉突然伸出双手，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的就去抱着姨，说了声让姨一辈子也难忘的一个字：“妈”，姨怔住了，你说啥？再说一次，阿玉叫了一声“妈，我叫你妈”，阿玉妈，眼泪刷刷的往下流……
可能就在这段时间，阿玉染上了瘾，心情烦躁时，是烟陪她度过，因为阿娇谈了一个男朋友，总是很忙，她也理解！
“阿玉啊！你又抽烟了，烟头快烫手了”
阿娇大声叫着她，边说边去开窗户，散散烟味，阿玉才回过神来，赶紧把烟头掐灭，你下班了呀？阿玉问，阿娇坐在阿玉跟前，搂着好姐妹的肩膀说：“是呀！你看我给你带啥了？”顺着眼神望过去，阿娇带了阿玉最爱吃的烤红薯，塑料袋里还冒着热气儿，还是阿娇懂她，她捏捏阿娇的小脸蛋，说：“你真好，我爸去世的那段日子，多亏有你，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活，”阿娇下心的放下红薯说：“谁让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呢？也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们俩分成了两个班，害的我俩见面都少了，改天我给班长说说，把我俩又放一起，”此刻，阿玉是甜的……
我相信，后面肯定有康庄大道在等着阿玉，因为有句歌词说的好：路在哪里？路在脚下！不正是这样吗？虽然家庭的不幸给阿玉造成心灵的创伤，但是友情的慰籍却弥补了这一块，我也相信女主人公在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后，她的人生以后必大放光彩。
鹮乡专栏作者简介
吕媛媛，笔名如风。一个热爱诗歌和散文的80后知性女子。个人信条：如果生命是一朵花，我也要做最艳的那一朵！
文以载道，书以焕采。
鹮乡原创文字，用真诚的笔触，书写心迹的精彩。
图文编辑：云中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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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水：汉水在哪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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