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女。

听到这个词，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？

高贵？不染烟火？冰清玉洁？可望不可及？能与神灵对话？备受尊重和爱戴？

这些关键词，与今天要讲的“圣女”全都无关。

与她们有关的，是肮脏且悲惨，屈辱且绝望。

这些圣女来自印度。

她们没有高高在上的地位。

相反位于社会最底层。

她们不能嫁人，不能有情人，只能孤独终老。因为，她在童年时就被献给了神。

这种献祭，父母是同意的。

因为印度女性地位低，底层穷人会将幼女卖给寺庙，换取一点钱。同时以为凭借这种方式，能为家里带来好运。

这些女孩成为圣女时，大多还在10来岁，对人事一无所知。

圣女玛拉曾说：“有一天我在田里劳作，被一个人看见，他们就去找我父母，要把我奉献给神。”

那一年，玛拉12岁。

有些是13岁被献上。

有些稍大些，18岁（这非常少见，大多数圣女不满15岁）被父母卖到孟买。

出嫁那天，寺庙会举行盛大庆典。

女孩头戴黄花，身披纱丽，在乐声中完成一重重仪式。

大家都知道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。

这种命运的另一种名字，叫庙妓。

百度百科里介绍印度圣女时，使用的描述是：性奴隶。

因为，神明不会来洞房。

替代神明行使丈夫权利的，就是寺中的僧侣。

他们认为，与神的女人发生关系，就能更近地接近神明。

自此，圣女走上了为僧侣献身的道路。

《云端秘档》告诉我们，这是印度的古老制度，也是他们的古老传统。

未成年的圣女一边“为神工作”，一边提供服务，直到老去才能终止。

而一旦成为圣女，终生不得婚嫁。

哪怕女孩们成年以后，有了正常情欲，爱上一个青年，也只能自断情丝，忍痛分开。

否则就会给自己，也给家族带来灾难。

圣女并不受尊敬。

因为大家都明白她们的身份背后藏着什么。

而圣女所接收到的理念是：这是为信仰奉献，来生就有可能成为人上人，翻转阶层，富贵无双。

今生太苦了，只有寄希望于来世。

但来世怎么样，谁也不知道。

大家只知道，这一辈子，圣女就这样了，没什么希望可想。

印度每年有1000多名少女成为圣女。她们大多来自穷人家庭。

最穷苦的一些人，可能会将自己只有3､4岁的女儿卖给寺庙。

小圣女在寺庙长大。

到了12岁，就献上童贞。

她们自己是又无奈，又有着隐隐的满足的。

因为她们通过牺牲自己，为家庭提供了经济来源。

因为印度种姓等级制度的森严，文化的渗透，父母的支持，种种外因+内因交加，这个陋习就这样流传了下来。
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婆罗门的长老们，都会广招童女。

僧侣们面对新来的圣女，百般调戏和玩弄。

而不论这些人使用怎样的手段，多少人，什么场合，要她服务什么对象，圣女都不能说不。 

“她没有说不的权利。”

《中国印度见闻录》中，有一段关于圣女的描述。

​文中把她们叫圣娼，又称“梵天之娼”：

一个妇人，如果事先许了愿，那么，当她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孩以后，就要带着女儿，去到印度教的大神——梵天面前，把她献给梵天。

此后，这个母亲还要在街市上为她找一间房子，挂上彩帘，让她坐在椅子上，等待来客。

不论是印度人，或是外国人——如果他们所奉宗教的教义可以容许这种行为的话——只要付出一笔赏钱，就可以玩弄她。

而视圣女如玩物的人，当然是不用保护措施的。

这样的结果导致：

1 ，圣女怀孕。

2 ，艾滋病横行。

圣女生下的孩子，往往不知道父亲是谁。

而即使知道了，倘若对方地位不高，孩子很可能就保不住。

万幸保住的孩子，男孩不被看得起，女孩则继续母亲的命运，成为新一代圣女。

悲剧就这样传递了下去。

同时因为性伴侣过多，方式粗暴，她们中的大多数人，都是爱滋病毒携带者。

曾有数据调查显示，安德拉普拉德什地区的4.2万圣女当中，有约40%HIV检查呈阳性。

而她们一旦患病，立即就会被丢弃。没有人在乎她们的死活。

蓝天下，多少恶潜生滋长。

多少泪水不为人知。

1986年，圣女已被正式宣布为非法。但在有些地方，这种习俗仍然存在。

更被动的是：圣女都没有上过学，也无法受教育。

她们大字不识。

个个都是文盲，除了有些会跳舞取悦他人，其他技能一无所有。

在成为圣女前，老一辈的圣女会来培训她们服侍男人的技巧。

这是她们唯一所受的教育。

她们也曾经想过，要成为独立女性。

成为护士，成为医生，成为律师，靠自己的技能来养活自己和家人。

但现实是，她们一无所知，在命运的枷锁中动弹不得。

当她们不再年轻，寺院就会宣称：“你的任务完成了，从圣女队伍中退役吧。”

而因为不识字、没技能、年龄大，她们也找不到工作。

老去的圣女们只有一条路可走：

从圣娼，沦为娼妓。

她们只有继续出卖肉身，赚取温饱。

13岁成为圣女的艾妮塔，在离开寺庙后，来到了卡纳塔克邦的红灯区。

这几乎是所有圣女的命运。

她说：“这是一场被天注定的轮回，无法改写。”

成为性工作者对于圣女来说，意味着更残忍的折磨，感染艾滋、梅毒、淋病的更大的风险，更少的收入，更被动的余生。

生如奴隶，苦如暗夜。

向谁说？无人可说。

没有丈夫，她们得不到陪伴。

没有孩子，她们没有盼头。

没有家庭支持，她们没有底气，也没有归宿。

时至今日，每年仍有很多少女头戴黄花，身披纱丽，在乐器声中进入庙宇。

她们笑着，闹着，完全没有看见苦难的使者，呀地一声，缓缓拉开了黑洞洞的大门。

每个中国人都知道《西游记》。

再长大些，也知道玄奘。

知道他去印度取经，以此拯救众生。

因为这些神话与典故的存在，我们一直以为，印度是一个发着金光的国度。

可少有人知，在印度，许多女孩正在被榨取。

她们位于底层中的底层。没有尊严，发不出声音。

她们被家暴，被公然性侵，被杀害，被蹂躏，被利用，不被当成人......

而导致这种现象的，除了印度的文化、制度之外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，就是女孩的受教育程度太低。

TED曾有一个演讲，关于女孩效应。

指的是，在女孩或妇女身上投入资金，能够产生更大的经济和社会效应。

“这个世界一团糟，贫困、艾滋病、饥饿、战争。

你有没有想过，也许有一个出人意料的解决方案，能挽救这艘下沉的船？

这个解决方案就在你身边，而你会不会对它熟视无睹？

它不是因特网，不是科技，不是金钱，它是——女孩。”

也就是说，当女孩拥有同样的受教育机会，社会就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而女孩自身的命运，也会重新改写。

比如索马里的模特华莉丝·迪里，从一个4岁就被性侵，5岁遭割礼，12岁嫁给老头，赤脚穿越沙漠的黑人女孩，受了模特专业教育后，成了世界著名模特，变成拯救非洲女性的斗士。

而《摔跤吧，爸爸》里，父亲为了让女儿们摆脱被动的命运，不惜一切代价，教育她们摔跤技巧，要让她们出人头地。

在电影末尾，她们赢得了比赛，也赢得了人生。

这个世界上，到底都存在不平等，不如意。

作为卑微的个体，能做的，只有寻找知识之锄，技能之箕畚，像愚公一样，叩石垦壤，挖开堵在门前的巍峨大山。

虽然我也知道这极其艰难。

但这是所有底层人唯一可行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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